第二百八十三章委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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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妃將手中的成窯茶碗慢慢放下，神色凝重，緩緩說道：“經人細查過了，太子的事可能是有意為之。”
賀霖肅然道：“查清楚是誰幹的嗎？”
太子妃道：“禦馬監的所有的人都控制起來了，給太子牽馬的那位太監還沒等慎刑司的人審問，就已經畏罪自殺了。”
“自殺？！”賀霖就知道這事絕沒那麽簡單。
太子妃神情端凝：“他死得倒痛快，可是線索卻斷了。出事的馬也被宰殺了。有人在馬鞍下面發現了一顆鐵釘。這一招不算什麽高明的手段，可真是狠毒啊，只要人上了馬背，那顆釘子就往馬背上刺，馬兒受了刺激，哪裏還能馴服。”
“招數不算高明，但是湊效。能做到的應該就是牽馬的太監吧，太子不騎其他的馬吧？”
太子妃道：“是，太子的坐騎是專人打理的。這還是在宮中，也不知是誰滲透了進來。想想看還真是讓人心裏發寒。下個月皇上又要去西大營巡視，陛下一走，這宮中可就沒主了。”
“娘娘別憂心，皇上一定會徹查此事的。”
“我怎能不憂心。晚上都不敢睡覺，一閉上眼就是噩夢連連。你說好不容易入了這禁城，難道還不安穩？賀四爺，往日裏你和太子的交情最要好，出了這樣的事，我想請你幫幫忙。裏面的不消你出面，自有人辦。你幫我在外面打探一下消息。”
賀霖義不容辭的答應了，正色道：“那娘娘可有方向指明？”
太子妃沈吟了下才道：“留意下僖宗時期的那些不安分的人吧。”
太子妃的目的很明確，當初周王入了京，順利的讓僖宗讓位，自然會引得人不滿，最為不滿的怕幾是僖宗的那些皇子們，太子便成為了那些人的目標。她認為自己的方向應該不會錯。
賀霖鄭重的應承下此事，並道：“有情況的話直接向娘娘稟告麽？”
太子妃心道她一個宮中婦人，手上又沒什麽權利，沈吟再三道：“告訴皇上也好，皇後也好都成。能做主的是他們。”說到這裏太子妃已經有些無奈了，她是做不了丈夫的主，現在只好吃齋念佛，祈求菩薩保佑丈夫無事，順利度過眼下這一關。
“下官明白了。”
太子妃見有賀霖幫忙，心中的不安少了幾分，臉上也緩和些，還問候了陸琬。
“陸姑娘最近好嗎？”
“她挺好的。”
太子妃微笑道：“她也不容易，經歷了那麽多的磨難，侯爺可要好好的待她。”
賀霖正色道：“下官謹記娘娘的教誨。”
“沒事了，去吧。”太子妃擺擺手，賀霖便退出來了。
賀霖走出了偏殿，心情越發沈重起來，他沒有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麽嚴重，心道太子這一關要是挺不過去了怎麽辦？
賀霖心事滿懷，走得比往常緩慢了些，這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背後喚他：“永興侯！”
賀霖猛然停了下來，往回看了一眼，卻見是承錦拄著拐，慢慢的走了來。
“侯爺請留步！”
賀霖遲疑了下，上前作揖：“請王爺安。”
承錦雙手都搭在拐杖上，點頭道：“永興侯無需多禮。”
賀霖的目光落到了承錦的腿上，衣袍遮住什麽也看不出來，能拄著拐走這麽遠那是大好呢？他和趙承錦交流本來就不多，現在因為陸琬他對這位親王更是不願意親近。
“王爺叫住在下請問有什麽吩咐嗎？”賀霖恪守禮數，畢恭畢敬。
承錦慢慢的與賀霖在前面走著，隨侍的識趣的拉開了一段距離。
“想來嫂子已經把情況和侯爺都說了吧？”
端王也是知情人？這也沒什麽奇怪的，太子畢竟是他異母哥哥。又是昨天發生的事，肯定比他早一步知道。
賀霖見問，少不了回答道：“是的，太子妃娘娘大略的指了個方向。王爺叫住再下莫非是有什麽線索要提供？”
承錦肅然道：“我沒有線索，也是才知道情況不久。嫂嫂把這事拜托了侯爺，就請侯爺多費心了。”
“王爺說的這是什麽話，這是我們做臣子的的本分。”
兩人說著，已經出了一道宮門，前面是一條長長的巷道，承錦走在右前方，賀霖垂首跟在後面與他相隔了兩三步的距離。
日頭已經升高了，陽光照射在朱紅色的宮墻上變成了橘紅。
賀霖心道端王會向他打聽陸琬的事嗎？就算是打聽他也決定不說的，那是他的女人，不願意第二個男人來關心，來覬覦。
“侯爺，我這裏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“唔，王爺請講。”
“有人看見賀家的二爺和安國公的長子一道出入。”
賀霖微怔，心道賀霆怎麽和安國公的人攪到一起呢？那賀毅呢？還在不在京城？他滿腹疑惑。
“此事當真？”
承錦嘲笑道：“小王犯不著編一個謊話來哄騙侯爺，真與不真，侯爺讓人查一下不就明白了。”
賀霖微赧，忙道：“多謝王爺賜告。”
“沒事，今天正好遇見你了，所以告訴你一聲。你們賀家的事與我半點關系都沒有，我那太子哥哥的事就勞你費心了。”承錦說著往後看了一眼，隨侍們知道承錦已經說完了話，便快步跟上前來。
賀霖心中自是明白的，作揖恭送承錦離去，心道是自己多想了。不過有了賀霆的消息，說不定順著賀霆就能找到賀毅。眼下太子的事更重要，別的都可以暫且放一放。
賀家養著賀家軍，如今又都歸賀霖管，所以不用擔心缺人手。只要吩咐下去有的是包打聽。
賀霖跑了好幾處，才把事情交代下去，接著又去了一趟禦馬監。這裏已經被錦衣衛給控制了，他連打聽也找不到地方。只好又去了一趟乾清宮。
去乾清宮見到了皇帝，皇帝告訴了他一件事：“賀老四，五城兵馬司朕已經讓劉宗澤任了。”
賀霖以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，怎麽到手的官職又跑了，他雖然有些失望，但這是皇帝的決定，他可不敢違逆，恭肅的答道：“臣知道了。”
永泰帝見他臉上有些落寞，忙道：“本來朕決定把這個位置留給你的，可是事情有變動，東南一帶倭寇又犯事了，你要做好隨時出征的準備。”
賀霖一凜，忙端肅道：“臣遵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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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霖肅然道：“查清楚是誰幹的嗎？”
太子妃道：“禦馬監的所有的人都控制起來了，給太子牽馬的那位太監還沒等慎刑司的人審問，就已經畏罪自殺了。”
“自殺？！”賀霖就知道這事絕沒那麽簡單。
太子妃神情端凝：“他死得倒痛快，可是線索卻斷了。出事的馬也被宰殺了。有人在馬鞍下面發現了一顆鐵釘。這一招不算什麽高明的手段，可真是狠毒啊，只要人上了馬背，那顆釘子就往馬背上刺，馬兒受了刺激，哪裏還能馴服。”
“招數不算高明，但是湊效。能做到的應該就是牽馬的太監吧，太子不騎其他的馬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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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別憂心，皇上一定會徹查此事的。”
“我怎能不憂心。晚上都不敢睡覺，一閉上眼就是噩夢連連。你說好不容易入了這禁城，難道還不安穩？賀四爺，往日裏你和太子的交情最要好，出了這樣的事，我想請你幫幫忙。裏面的不消你出面，自有人辦。你幫我在外面打探一下消息。”
賀霖義不容辭的答應了，正色道：“那娘娘可有方向指明？”
太子妃沈吟了下才道：“留意下僖宗時期的那些不安分的人吧。”
太子妃的目的很明確，當初周王入了京，順利的讓僖宗讓位，自然會引得人不滿，最為不滿的怕幾是僖宗的那些皇子們，太子便成為了那些人的目標。她認為自己的方向應該不會錯。
賀霖鄭重的應承下此事，並道：“有情況的話直接向娘娘稟告麽？”
太子妃心道她一個宮中婦人，手上又沒什麽權利，沈吟再三道：“告訴皇上也好，皇後也好都成。能做主的是他們。”說到這裏太子妃已經有些無奈了，她是做不了丈夫的主，現在只好吃齋念佛，祈求菩薩保佑丈夫無事，順利度過眼下這一關。
“下官明白了。”
太子妃見有賀霖幫忙，心中的不安少了幾分，臉上也緩和些，還問候了陸琬。
“陸姑娘最近好嗎？”
“她挺好的。”
太子妃微笑道：“她也不容易，經歷了那麽多的磨難，侯爺可要好好的待她。”
賀霖正色道：“下官謹記娘娘的教誨。”
“沒事了，去吧。”太子妃擺擺手，賀霖便退出來了。
賀霖走出了偏殿，心情越發沈重起來，他沒有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麽嚴重，心道太子這一關要是挺不過去了怎麽辦？
賀霖心事滿懷，走得比往常緩慢了些，這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背後喚他：“永興侯！”
賀霖猛然停了下來，往回看了一眼，卻見是承錦拄著拐，慢慢的走了來。
“侯爺請留步！”
賀霖遲疑了下，上前作揖：“請王爺安。”
承錦雙手都搭在拐杖上，點頭道：“永興侯無需多禮。”
賀霖的目光落到了承錦的腿上，衣袍遮住什麽也看不出來，能拄著拐走這麽遠那是大好呢？他和趙承錦交流本來就不多，現在因為陸琬他對這位親王更是不願意親近。
“王爺叫住在下請問有什麽吩咐嗎？”賀霖恪守禮數，畢恭畢敬。
承錦慢慢的與賀霖在前面走著，隨侍的識趣的拉開了一段距離。
“想來嫂子已經把情況和侯爺都說了吧？”
端王也是知情人？這也沒什麽奇怪的，太子畢竟是他異母哥哥。又是昨天發生的事，肯定比他早一步知道。
賀霖見問，少不了回答道：“是的，太子妃娘娘大略的指了個方向。王爺叫住再下莫非是有什麽線索要提供？”
承錦肅然道：“我沒有線索，也是才知道情況不久。嫂嫂把這事拜托了侯爺，就請侯爺多費心了。”
“王爺說的這是什麽話，這是我們做臣子的的本分。”
兩人說著，已經出了一道宮門，前面是一條長長的巷道，承錦走在右前方，賀霖垂首跟在後面與他相隔了兩三步的距離。
日頭已經升高了，陽光照射在朱紅色的宮墻上變成了橘紅。
賀霖心道端王會向他打聽陸琬的事嗎？就算是打聽他也決定不說的，那是他的女人，不願意第二個男人來關心，來覬覦。
“侯爺，我這裏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“唔，王爺請講。”
“有人看見賀家的二爺和安國公的長子一道出入。”
賀霖微怔，心道賀霆怎麽和安國公的人攪到一起呢？那賀毅呢？還在不在京城？他滿腹疑惑。
“此事當真？”
承錦嘲笑道：“小王犯不著編一個謊話來哄騙侯爺，真與不真，侯爺讓人查一下不就明白了。”
賀霖微赧，忙道：“多謝王爺賜告。”
“沒事，今天正好遇見你了，所以告訴你一聲。你們賀家的事與我半點關系都沒有，我那太子哥哥的事就勞你費心了。”承錦說著往後看了一眼，隨侍們知道承錦已經說完了話，便快步跟上前來。
賀霖心中自是明白的，作揖恭送承錦離去，心道是自己多想了。不過有了賀霆的消息，說不定順著賀霆就能找到賀毅。眼下太子的事更重要，別的都可以暫且放一放。
賀家養著賀家軍，如今又都歸賀霖管，所以不用擔心缺人手。只要吩咐下去有的是包打聽。
賀霖跑了好幾處，才把事情交代下去，接著又去了一趟禦馬監。這裏已經被錦衣衛給控制了，他連打聽也找不到地方。只好又去了一趟乾清宮。
去乾清宮見到了皇帝，皇帝告訴了他一件事：“賀老四，五城兵馬司朕已經讓劉宗澤任了。”
賀霖以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，怎麽到手的官職又跑了，他雖然有些失望，但這是皇帝的決定，他可不敢違逆，恭肅的答道：“臣知道了。”
永泰帝見他臉上有些落寞，忙道：“本來朕決定把這個位置留給你的，可是事情有變動，東南一帶倭寇又犯事了，你要做好隨時出征的準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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